市政厅的灯光在暴雨中晕开一圈圈朦胧的光晕，郑国庆站在窗前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凉的玻璃。手机屏幕上，对手团队炮制的\"私生子疑云\"正以骇人的速度发酵——一张模糊的旧照被恶意放大，配文直指他利用竞选洗白早年\"身世污点\"。
\"又在看这些垃圾新闻？\"翟芳芳的声音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湿气，她把一把滴水的雨伞靠在门边，手里提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纸袋，\"我绕路买了你最爱的那家生煎包。\"
郑国庆转过身，看见她发梢还挂着水珠，深蓝色风衣上沾着细密的雨渍。他伸手想替她拂去水珠，却被她笑着躲开：\"先吃吧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\"
牛皮纸袋里的生煎包还在滋滋冒油，咬开一口，滚烫的汤汁混着肉馅的香气瞬间驱散了办公室里的沉闷。郑国庆看着翟芳芳小心翼翼地吹凉包子的侧脸，突然想起第一次拿到十亿黑卡那天，他也是在这个城市最破旧的小吃摊请她吃生煎，她当时说：\"郑国庆，你要是真成了有钱人，可别把这味道忘了。\"
\"怎么会忘。\"他低声说，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油渍。
翟芳芳的动作顿了顿，耳根微微泛红。她推开一个平板电脑：\"我让技术部查了，那张旧照片是15年前你在孤儿院做义工时拍的，被人恶意p上了莫须有的文字。还有这个爆料账号，Ip地址指向城西一家网吧。\"
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映在她眼中，有种冷静的锐利。郑国庆突然握住她的手：\"芳芳，其实你不用这么拼。\"
\"我是你的首席财务官，更是你的未婚妻。\"翟芳芳反手握紧他，指尖微凉，\"别忘了，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改变这座城市。\"
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，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。郑国庆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，是助理发来的紧急消息：\"郑总，对手买通了孤儿院前院长，准备召开记者会'揭露'你的身世。\"
翟芳芳几乎是立刻站起身：\"我跟你一起去。\"
\"不行，\"郑国庆按住她的肩膀，\"这明显是圈套，他们就等着我自投罗网。\"他拿起车钥匙，\"你留在这里整理证据链，我去会会这位老院长。\"
黑色宾利在雨幕中疾驰，郑国庆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市政厅灯光，突然想起第一次开豪车带翟芳芳兜风时，她紧张得把安全带勒得死紧。现在这个女人却能在他竞选最艰难的时候，冷静地分析数据，策划反击。
孤儿院旧址的会议室里，白发苍苍的老院长正对着镜头声泪俱下：\"郑国庆小时候就性格孤僻，还偷过食堂的馒头......\"
\"张院长，\"郑国庆推门而入，手里拿着一个泛黄的笔记本，\"您记性真好，还记得十五年前的事。不过您大概忘了，这本《孤儿成长记录》里，第37页记录着您当年挪用善款，是我偷偷把攒了三个月的伙食费放在了您办公桌抽屉里。\"
老院长的脸色瞬间煞白。闪光灯疯狂闪烁，记者们的提问像子弹一样砸来。郑国庆却只是平静地翻开笔记本，指着上面稚嫩的字迹：\"这里记录着每个孩子的心愿，我当时写的是'想当守门员，守住所有想守护的人'。\"
他的手机突然响起，是翟芳芳的视频通话。屏幕里，她举着一份银行转账记录：\"各位媒体朋友，刚刚查到张院长账户在三天前收到一笔五十万的不明汇款。\"
会议室里一片哗然。郑国庆看着屏幕里翟芳芳被台灯照亮的脸庞，突然笑了：\"我确实出身底层，啃过冷馒头，住过漏雨的更衣室，但这不是某些人用来攻击我的武器。这座城市需要的不是完美的圣人，而是敢把真实经历写进施政纲领的人。\"
雨不知何时停了。郑国庆走出孤儿院时，看见翟芳芳撑着伞站在台阶下。月光穿过云层，在她发间落下细碎的银辉。他快步走过去，从背后轻轻抱住她：\"怎么跑来了？\"
\"怕你饿着。\"翟芳芳转过身，把一个还温热的生煎包塞进他手里，\"刚让助理送来的，还是你喜欢的那家。\"
郑国庆咬下一口，滚烫的汤汁烫得他眼眶微热。远处的市政厅在夜色中灯火通明，像一座等待被点亮的灯塔。他突然明白，所谓的逆袭从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，而是当你握着十亿黑卡回头时，发现有人始终拿着你最爱的生煎包，站在原地等你。
第6章玫瑰与选票